自明嘉靖年开始,就曾出现了标有堂名款的瓷器,堂名款是景德镇瓷器制造业一份特殊的标识。清宫内府有“乾惕斋”堂名;“乐善堂”,“彩华堂”是乾隆帝御用器;“大雅斋”, “居仁堂”是袁世凯的专用瓷,而“慎德堂”便是道光帝的御用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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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德堂
慎德堂,取名之缘由虽未见宣宗皇帝交代,但其在道光十五年孟春三月所作的一首诗文注释提及“慎乃俭德,惟怀永图,朕之素志也”,据此可断“慎德”二字当是意出“慎乃俭德,惟怀永固”无疑,此二句出自《商书·太甲》,其义告诫世人唯有奉行节俭的美德,基业才能够永远长存。
宣宗皇帝一生以俭德著称,力戒奢华之色,以皇帝的身份崇尚节俭,并且毕其生如一日地坚持,在历史上是少见的;不仅把节俭看成是自己人生的乐趣和目标,并以此作为衡量大臣能力和品德的标准。他在登基之初即严申禁令,不得习尚浮华,对前朝奢华之风颇为反感,曾颁布《御制声色货利谕》,以示黜华崇实之心。北京故宫博物院现存宣宗皇帝于道光元年御书“恭俭惟德”横披正是其崇尚俭朴的信念见证。《清宣宗实录》撰修者于文末总结评曰:“(上)躬行节俭为天下先,嗣服伊始。首颁《声色货利谕》,宣示群下,垂训方来。一切娱耳悦目之事,屏绝不行。即任土作贡,具有成规,亦复减汰过半。营建吉地,规制简约,示不欲以天下奉一人。宫庭游憩不急之工,废不修,阙不补,间有兴作,大率去雕镂,斥文饰,惟朴素浑雅是尚,振式浮靡之旨,见诸《慎德堂记》、《重修圆明园三殿记》者。”慎德堂的修建确实践行宣宗皇帝崇尚俭朴力戒奢华的理念,从前述《喜溢秋庭图》和《道光帝行乐图》二画当中可观慎德堂内建筑素雅简约,无雕梁画栋之奢华,一如《清宣宗实录》所言之“去雕镂,斥文饰,惟朴素浑雅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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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德堂为道光皇帝在圆明园行宫中的主要生活场所,必定需要大量陈设和日常用具。道光十二年始,宣宗皇帝对慎德堂内部陈设的营建更是不遗余力,就瓷器一项而言,每年三度贡瓷当中就有二次被送往慎德堂安放使用,可见宣宗皇帝对此之重视,最终直接导致“慎德堂”款御瓷的出现,可为瓷史之名品,品质佳良,式样妙美,皆在道光年号款瓷器之上,向为藏家所重,一如陈浏《陶雅》称道:“慎德堂为道光窑中无上上品,足以媲美雍正。质地之白,彩画之精正在伯仲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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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皇帝生性节俭,力戒浮华,于瓷艺方面虽无雍乾二帝之痴迷,但追慕雍正御瓷之清雅,悉心摹仿,并得其神髓,一改乾嘉以来的浮华风格,这一特点在本品体现尤为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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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慎德堂之御制器物,此盘不但瓷土甄选讲究,胎质洁白细腻,形制尊贵、大气,更为重要的一点正是其周身绘制图案均为道光皇帝生活真实的生活写照,据已有资料考证,在慎德堂所有记录在案的瓷器中能从众多方面体现帝王真实生活写照的仅此一件,这些是慎德堂的灵魂,是道光的执政宣言,更是道光皇帝一生之中永远闪耀的思想光芒。构图以简洁而典雅,将勤俭、琴棋书画、图治联系起来,据史书记载道光皇帝曾刻“崇俭去奢,慎修思永”这些也阐述了节俭、修身、图治的关系,表达了他的治政方针,强调了其修建慎德堂的目的,将“然行俭责在一人,不以天下自奉非概从悭悋也,若救饥拯溺、去暴安良,国用之常,经民生之休戚,正措施之不遑,又何可稍存吝惜于其间也!是以修身务存俭约之心,以期永久图治之道可不加慎而切记之乎。”的政治主张融入“慎德”二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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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大盘采用黄地粉彩勾连开光装饰,开光内绘山水人物体现道光皇帝真实生活内容的画面,并配以如意五彩莲纹,所谓“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即指此而言。此风气在道光时以至晚清尤盛,这应该与道光时期的社会背景有关。道光时期中国封建社会由盛转衰,特别是道光二十年(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后,帝国主义列强凭借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中国社会开始一步步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山河破碎,劳动人民贫苦万分,社会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日趋尖锐。在这样动荡不安的环境下,人们所能做到的就是祈求社会平安,所以这种趋利避邪的吉祥图案便充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大盘腹部以粉彩开两组开光,开光内绘婴戏图与道光皇帝赏舞图。清代御瓷中黄地施以粉彩开光图案者甚为珍罕,偶有所见皆为花卉或山水,婴戏题材极为少见。参考一抱月瓶例,藏东京梅泽记念馆,开光内绘婴戏纹饰。另见一抱月瓶例,青釉地饰粉彩开光,放山居收藏,由Margadale勋爵委托,售于伦敦佳士得1971年10月18日,编号93,后为戴润斋基金会收藏,售香港苏富比1985年5月21日,编号36,继售香港苏富比1999年11月1日,编号397。另见一例,售香港佳士得1991年10月1日,编号786,继售纽约苏富比2007年3月20日,编号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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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地配以大幅粉彩图案者可谓是寥若晨星,而如本品黄地配以粉彩开光者则更为难得,仅此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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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御瓷上多以金彩上绘制各种纹饰,而本器系以粉彩勾连描绘图案之背景,极其罕见,花卉图案之内敛与金彩之灿然辉煌相得益彰,尽显皇家御瓷之雅致富丽。此类风格与乾隆所喜之掐丝珐琅及瓷器之鬪彩工艺有相通之处。
此盘之形,亦属罕有,尤见道光尚古之情。另见两相类道光盘例,作大盘之式,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青花釉里红(下)》,上海,2000年,图版133及《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珐琅彩.粉彩》。
细观本品,装饰繁简得宜,收放有节,布局简洁明晰,寓意吉庆温馨,堪可体现道光帝之盛世情怀与完美瓷艺,诚为清代御瓷之精绝妙品。此盘甚为独一,类者极罕,可参考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各色釉彩大盘」,圈口饰孔雀蓝釉,腹部主体为粉彩开光,在装饰技法上略有相通之处,该器另有绿地、紫地彩绘、鬪彩等多种装饰,详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珐琅彩.粉彩》,前述出处,图版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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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瓷器市场分析
“皇帝御用艺术品”精珍、稀有,代表历史阶段中最高端的审美追求与工艺造就的极致。在当今收藏中,“御用”以其完美、珍罕,深深打动国人,展现强大的市场号召力,行情更是在文化情感与重要价值中扶摇直上。2010年一件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葫芦瓶由张永珍与一名电话投标者由8000万开始,竞争超过30口叫价。最终,在经过45口叫价后,张永珍以2亿5266万港元拍得乾隆长颈葫芦瓶,在2010年10月7日,在苏富比拍品会上一对清乾隆御制珐琅彩祥云瑞蝠开光式四季花卉图纸搥瓶,瓶上开光窗内四季花卉纹饰绘画,瓶颈的缠枝花卉图案,两瓶祥云瑞蝠相映成趣,相辅相成。以1.4066亿港元成交。此件鑫宝源慎德堂御用瓷无论其规格、画工、历史人文价值都不应低于同类藏品,收藏投资价值是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