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砚庆
在福建,带领福建东山人民改造自然和社会,变昔日荒山秃岭为现在的“国家级生态示范县”和“全省环境最佳县”的谷文昌,现在当地老百姓仍然怀念他,甚至祭祀时也是“先祭谷公、后祭祖宗”。人民群众是共产党的“本”、“基”、“源”,党必须相信和依靠群众,始终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摘自2003年7月10日习近平在浙江省委十一届四次全体(扩大)会议上的讲话
5月中旬,绵延的木麻黄树林在海风中摇曳,游人们赤着脚在海滩上漫步,福建东山岛上风光怡人。记者赶赴这里,重访谷文昌当年带领群众战天斗地、摆脱贫穷的峥嵘岁月,再温干群间那血肉联系与鱼水深情。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分别在河南兰考、福建东山任职的县委书记焦裕禄和谷文昌,至今仍是党的骄傲,是树在人民群众心中的精神丰碑。
焦裕禄工作在兰考,谷文昌则是地地道道的林州人。两位与河南密不可分的榜样,在教育实践活动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力量:河南广大党员干部对照焦裕禄精神,就近学,先行学,使活动一步步扎扎实实收到成效。福建省在学习、弘扬焦裕禄精神的同时,又创新特色载体,要求领导干部对照谷文昌“照镜子”,认真学习,带头实践,使自选动作更具针对性。
与焦裕禄精神同源相承,在一生践行党的群众路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中,谷文昌被东山干部群众深情地称作“谷公”。他的感人事迹,至今依然广为传颂。
“不降伏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
谷文昌1915年出生,194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林县任区长、区委书记。1950年随军南下,渡海解放东山岛后,他先后担任东山县城关区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长、县长、县委书记等职,在这个海岛上从此耕耘了十四个春秋。
东山岛位于福建南部。刚解放时,岛的东南部风沙肆虐,旱涝为害,寸草不生,还有40多个流动沙丘不断进逼;全岛当时19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有147亩林木,一年中刮六级以上大风的时间长达150多天。“春夏苦旱灾,秋冬风沙害;一年四季里,季季都有灾”,东山不仅称不上“美丽”,还正被灾荒和贫困所笼罩。有田无法种,种了无收成。
地处风口的山口村共900多人,外出讨饭的就有600多人。
面对多灾多难的群众,谷文昌流下了泪水。“挖掉东山穷根,必先降伏风沙”,他带领干部群众向风沙宣战,踏上了治理风沙的漫漫征途。
“谷书记指天发誓:‘不降伏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当年跟随谷文昌治风沙的林业技术员林嫩惠今天回忆起来,依然很激动。
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败,谷文昌依然矢志不移,最终找到了治理风沙的办法——种植木麻黄树。1960年,一场“上战秃头山,下战飞沙滩,绿化全海岛,建设新东山”的战役打响,全县400多座大小山头,3万多亩赤白滩种上树,造了林,30多公里长的海岸线筑起了“绿色长城”。
谷文昌带领全县干部群众奋战14个春秋,植树造林防治风沙,打水井、建水库,筑海堤、修公路,建海港、造盐田……为海岛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发展工业,调整农业,兴办第三产业,大力开发旅游,如今的东山,木麻黄树有些已一人多抱粗,水碧、沙白、林绿、礁奇,不仅早已是福建省第一批农村小康县,还获得了“国家级生态示范县”、“全省环境最佳县”等诸多荣誉。
“他是人民的好书记,心中只有人民群众”
降伏了风沙,调节了气候,保持了水土,平衡了生态,沙滩变良田,一熟改三熟。给东山打下了全面发展的坚实基础后,1964年,谷文昌调任福建省林业厅副厅长。
在东山时,谷文昌留下了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收获的是人民群众对党的更加信任、热爱和衷心拥戴。
“他是人民的好书记,心中只有人民群众。”从事谷文昌事迹宣传与研究的东山县文化发展研究会副会长黄石麟说,他经常卷起裤腿与百姓一起犁田、打石头,干得一身泥水满身汗;干部群众找他反映问题,哪怕是三更半夜他都不烦;群众送他一张木麻黄木饭桌,他硬是退了回去。
上世纪50年代,组织部门曾建议提拔他同样是南下干部的老伴当副县长,谷文昌谢绝了,让安排更有利于开展工作的当地干部。1963年,机关干部调整工资时,因名额有限,谷文昌说服了老伴,主动让给其他同志。
调省城工作时,有关部门要把他在财政局当临时工的大女儿转为正式干部,一起调到省里工作,谷文昌没有同意。
“为官有两条准则:一要看是否对百姓有利;二要看是否有损党的威信。只要对百姓有利的事,哪怕排除万难也要做到;凡是对党威信有损害的事,哪怕是再小的事也不能做。”谷文昌说过。
在群众利益面前,他直面矛盾,勇于担当。
东山解放伊始,就面临一个非常特殊的“壮丁”家属问题。蒋军溃退时从岛上抓走的“壮丁”4700多人,他们的家属、姻亲关系遍及全岛。在县委召开的党委会上,谷文昌说:“共产党人要敢于面对实际,对人民负责。国民党造灾,共产党要救灾。”在他的坚持下,最终“敌伪家属”改为了“兵灾家属”,对他们政治上不歧视,经济上平等相待,困难户予以救济,孤寡老人由乡村照顾。
一项德政,十万民心。1953年7月的东山保卫战中,这些家属踊跃上前线,配合解放军作战,夺取了战争的伟大胜利。后来,这些家属在对台工作中又发挥了独特作用。
习近平在《之江新语》中说:“福建东山县的县委书记谷文昌之所以一直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敬仰,是因为他在任时不追求轰轰烈烈的‘显绩’,而是默默无闻地奉献,带领当地干部群众通过十几年的努力,在沿海建成了一道惠及子孙后代的防护林,在老百姓心中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丰碑是由事业和民心铸成
1981年1月30日,谷文昌在漳州病逝。遵照他生前嘱咐,其部分骨灰由其子女撒在了东山岛上。在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中,谷文昌牢记党的宗旨,践行群众路线,一心为民,艰苦奋斗,廉洁奉公,为党和人民的事业贡献了毕生心血和全部忠诚。
丰碑是由事业和民心铸成的,一个热爱人民的人,必然得到人民的热爱。
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1986年,东山县委决定将谷文昌的骨灰安葬在当年他亲手建起的赤山林场;1999年,全县各界捐资修建了谷文昌事迹展览馆及谷文昌公园;2004年2月谷文昌纪念馆建成。
至今,东山人民自发形成了一个习俗,每逢春节、清明等传统节日,都会“先祭谷公、后祭祖宗”,带着朴素的感情到碑前缅怀带领他们战胜贫困、过上好日子的谷书记。而且,随着东山日新月异的变化,人们对他的怀念与日俱增。
“做谷文昌式的干部,干谷文昌式的事业,已成为我们广大干部奋斗的目标。”东山县委书记黄水木介绍说,第二批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开展以来,“缅怀谷公、争当先锋”成为大家的自觉追求。
深入群众、一心为民的公仆情怀,敢于担当、真抓实干的过硬作风,克己奉公、清廉无私的高尚品德,重视生态、保护环境的发展理念,这是谷文昌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也是提供给河南党员干部的启示。
焦裕禄和谷文昌都是河南的光荣。焦裕禄至今仍是党员干部学习的榜样,谷文昌至今还被人民群众念念不忘,在他们身上惊人的相同之处,就是都把生命融入了为人民造福的伟大事业中,与人民群众始终保持血肉联系;都时刻牵挂群众的冷暖,却唯独没有他们自己;都坚持党的群众路线,把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践行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政声人去后,民意闲谈时。把生命献给人民群众的人,必将在人民群众中获得永生。广大干部在教育实践活动中认识和做到了这一点,我们的党将战无不胜、生命常青。□本报记者 王亚明